“你是谁?”木晴风耳边响起冷冷的询问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哪里来的奇怪鸟叫? 他从生根发芽开始就长在这里,谁会问出如此不可理喻的问题。 木晴风挥挥枝条,想把总是扰他清梦的小东西们赶走。 声音的主人却不为所动,打定主意要把木晴风从黑甜乡中生拉硬拽出来:“醒醒。” 木晴风连抖几下树冠都没让那声音离去,只好挣扎着张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扭头想看是不是哪位师兄早起做功课,入目的却是一片斑驳落灰的白墙与怪模怪样的楼梯。 木晴风愣了一瞬,才想起他早些时候被天雷劈中,再度有意识时就已经不在玄同门了,并且不再是从前那副枝繁叶茂的模样,直接从活树变成了僵直的死物。 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听到外界模糊声音的困局持续了两三天。直到小半时辰前在梦游途中醒来,木晴风才能勉强掌控自己的身体,奋力化成人形后便疲惫睡去。 “你到底是谁?” 木晴风转过视线望向声音来源,对面年轻人还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上表情泠然,面部线条清晰,深目高鼻,好似师父讲故事时曾提过的胡人。 但黑发黑瞳,五官中也不失中原人特有的温润,只是肤色过于苍白了。 是一张十分俊秀且没见过的面孔,可木晴风能从他身上隐隐约约的凉气认出这人是谁。 “今晚睡觉的时候多垫两层被子吧,”木晴风打了个小哈欠,揉揉眼,还有点迷糊,答非所问道,“你身上真的好冷啊。” 他睁大漫着水汽的眼睛,神情无害又真挚。语调有些怪异但言辞恳切,边说还边裹了裹身上披着的布料,力证自己所说的真实性。 年轻人闻言眼神微动,一把抓住木晴风的胳膊,开门拉人进屋关门一气呵成,不过几息。 木晴风诧异的一声“哎”只剩半截尾音被留在门外。 xxx 江楼今天是被颠醒的,六点钟远不是他寒假期间正常的起床时间。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睡衣潮湿,和素不相识的人一起倒在楼梯间自家门前。 江楼循规蹈矩生活了近二十年,所做过唯一一件出格的事,不过是上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