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一辆迈巴赫停在了桐安巷外。 老旧城区,地上的鞭炮碎屑像是被炸碎的红地毯,愈发显得这街巷破败。 直到九点,一个男人下了楼,手里拎着个红蓝相间的编织袋,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呼啦啦的响。 “爸爸……”软糯糯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 背着两只熊小书包的小孩儿站在楼上,看着脚边有两个他那么大的编织袋,包子脸上满是为难。 男人双手环胸,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却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小包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了身,撅着屁股拽着自己的大袋子,两步一台阶,臃肿棉裤里的小短裤颤颤巍巍。 刚爬下两个台阶,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孩儿出现了,同款姿势,编织袋在地上摩擦。 林辞遇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憋得脸充血,红得像颗西红柿,听见那呼呼寒风里的拍照咔嚓声时,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她爸,林苗苗,除了烤串儿,不干人事儿。 哪个正经人会在大年初一去入赘! 大年初一啊! 守岁到半夜,谁会在六点起床啊! 也就林苗苗,大清早的就把人薅起来收拾东西,着急入豪门! 她跟林安安小朋友忙成了陀螺,他倒好,坐那儿吃了碗饺子,还睡了个回笼觉,拍拍屁股就走,连条大裤.衩都没带,胳膊上挂着的编织袋,怕不是灌了点北风给人当见面礼! 姐弟俩哼哧哼哧的把自己的行李搬下楼,又拽了百来米出了巷子,前面一身轻松的人似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回头施以援手。 只是还没走两步,迈巴赫上坐着的穿西装的人,快步过来,一手两个的接过。 “巷子窄,车开不进来,不好意思啊。”那人长得憨厚,道歉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更显诚心。 “嗐,没事儿。”林苗苗顺势松了手,拍拍土,真心实意:“也没多重。” 林辞遇:“……” 是没多重,卖废品也就五六十块钱吧。 行李放到后备箱,车子发动,巷子里的人还在睡梦中,没人知道,在这个寂静的清晨啊,楼上那个鳏夫带着俩孩子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