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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因今日与人有约,为做样子,这才从前山上山,若是只因心底有气硬要与谢勤之争个高下,不仅白费口舌,反而耽搁时辰。
故他沉思了一下,索性也顺水推舟,大大方方地告辞。
“天道兄的美意,重华心领。”
沈孟虞抬头看了一眼日色,笑着放下茶杯,只最后揶揄谢勤之一句,“我本打算去寺中用斋饭,若非天道兄刻下提醒,我竟差点忘了。
天道兄可要与我一并去?”
清凉寺烧火僧手艺甚好,斋饭闻名帝京,只是谢勤之身为世家子,对那要和普通百姓于大锅前争抢饭食的粗鲁行径十分鄙薄,想想都觉得难受,闻言身上就是一哆嗦。
他尴尬地笑道:“这还是算了罢……我今日与家中妹子一并上山,还得在这里等等茹娘的马车,就不去凑热闹了。”
沈孟虞早就料到了这般答案,他没有继续相劝,只是惋惜地摇摇头,扬声便唤那伙计前来结账。
他一边从怀中摸出鱼袋,一边假意歉然道:“既然与天道兄与重华并非同道,那我也只能先走一步。
至于这临风揽胜的位子,就留给天道兄和令妹了。”
“那我在此就先代阿茹谢过重华兄了。”
谢勤之好不容易送走这尊大神,忙不迭地道谢。
此时那茶摊老板已端着那一壶洞庭碧螺过来上茶,谢勤之出门在外,讲究颇多,又让这老板多拿一壶热水过来浣洗茶具,他再多出一壶茶钱。
老板收了谢勤之身后侍从递来的碎银,喜滋滋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边茶摊伙计眼巴巴地看着沈孟虞,却只得了他好不容易才排出的几枚铜板,哪怕眼前这位公子生得再惊为天人,到最后,他的脸上也只剩下一脸嫌弃。
同样是世家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那伙计甩着脸色去了,沈孟虞面色不改,只是笑着对谢勤之拱手一揖,径自沿着茶桌间的窄道缓步离去,留下身后一地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茶摊不大,如不是刻意压低声音,坐在摊上的客人都能听到邻桌闲谈的内容。
谢勤之能赶走沈孟虞,却赶不走旁边桌上谈论沈孟虞气度风仪的闲言碎语,这些溢美之词充塞在他耳中,他听着听着,只觉得心中郁躁。
果然今日上山的都尽是些粗人,只看皮囊,真是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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