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嘛。”
沈柳也不瞒她,“这不是附近那个创业街招租吗,你魏叔叔那个店刚好到期了,他寻思着把店搬到这边来,人多,生意也好一些。
刚好我同事,你王姨,她爱人开的服装店也要换地址,托我帮忙打听,我寻思跟你魏叔去看看,这会儿房租有折扣,要是能行,他今儿就签合同了。”
向苒警惕起来,她不记得魏叔被骗钱究竟是几月几号,但记得是在冬天。
“创业街?吉祥街还是凤凰街?”
“吉祥街,凤凰街的房租太贵了。”
沈柳见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向苒答不上来,当年魏叔究竟因为什么被骗了钱,她从没问过,沈柳也从未提起过,但能确定的是,吉祥街并没有创业成功,向苒大一那年路过时,整条街的商铺都关着门,只有两个卖淀粉肠的小推车在街口叫卖。
她起身穿衣服:“我和你一起去。”
“外面这么冷,你去干嘛。”
“我”
向苒随便寻了个理由,“我的本子用完了,得去买,你不知道我要什么样的。”
向苒的本子足有一箩筐,各有各的用处,错题本是十六开的,空白页,方便画图粘试卷;笔记本是活页的,能拆卸,午休时间可以带回宿舍复习;重点单词本只有巴掌大,跑操都能揣口袋里,用老师的话来说,排队五分钟,能背五个词,五个词能甩出去一操场人
沈柳看着就头疼,她的确分不明白,只好带她去。
吉祥街只有二百米长,夹在两条窄巷之间,早先是纺织厂的后院,从南到北清一水的裁缝铺,这几年纺织厂搬到了郊外,这条街也就慢慢荒了下来,直到最近才听见风声,说是政府大力推动,要修建成新一代创业街,这才慢慢有了人气。
沈柳带着向苒赶到时,街上已经有四五拨人在看房子,魏慷等在街口,远远看见她俩连忙跑来,塞给两人一人一个烤红薯:“天冷,冻手吧,抱着捂捂身子。”
沈柳问:“你和负责人约的几点,时间来得及吗?”
魏慷笑眯眯的:“来得及,约的九点半,这会儿刚好。”
魏慷带她们来到靠近旧纺织厂的一间底商前,向苒抬头看,见一旁挂着个金属牌,上面写着“原礼庆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几个字,屋里人来人往,每张办公桌前都坐满了前来咨询的商贩,坐在窗边的工作人员穿西装,衬衫齐整地塞在裤子里,正在给一对年轻男女讲解合同细则,包含承租时间,责任方规划,违约赔偿
向苒四下打量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见魏慷,坐在里面的一位大叔迎上来:“哎哟,老魏是吧,叫我老赵就行,老许都和我说了,你想看513和517那两间对不,我这给你留着呢,咱们现在就去。”
魏慷摆手说不急,先是给那人敬了根烟,又热络地搭了五分钟闲天,这才不紧不慢地晃去商铺,魏慷要看的两间商铺大小差不多,只是一个靠里一个靠外,因此租金差了五万块钱,他之前踩过点,这次又折腾一番,是专门来砍价的。
许是价格本就有的聊,又许是介绍人和这边的确有些交情,魏慷拉着人在街边抽了三根烟,一番推心置腹后,居然真把那五万块钱砍了下来,向苒全程跟在一旁,没能看出什么端倪,直到到了对合同的阶段,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实习时负责的综艺节目曾出过一次乱子,说是导演组安排几个艺人乔装打扮,去新开的美食街卖煎饼赚取生活费,结果拍摄前一天,提前谈好的店家店面突然被拆除,不仅这一家,整条美食街都被封锁了,说是当初该土地的承包方经营期限已经到期,商贩和第三方签的合同无效。
得到消息时,艺人们已经落地,临时调整时间是不可能的,导演组一夜没睡改换方案,八百个电话打出去,天亮时总算约到一块场地,然后安排艺人拍了仨小时把“把黄豆关进玻璃瓶”
的无聊游戏。
运营审片时困得睡过去三次,去茶水间冲咖啡和人吐槽,向苒刚好在泡橙汁,无意间听过这么一茬。
魏慷面前的合同上,甲方一栏写的是“原礼庆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向苒扯了扯沈柳的袖子,感觉不太对。
“怎么了?”
向苒问:“租房子是不是得看房本?”
沈柳也不清楚,她早先住在公司宿舍,后来住在姐姐家,压根没租过房,租住宅是得要看房本,商户也要吗?
魏慷之前的几个店面都是转租来的,一层一层全是熟人介绍,没出过什么事,这还是头一次和公司租房子,也有点拿不准,犹豫了一下去问老赵。
老赵说,这都是公司统一置办的房子,肯定是没有房本的。
他说的极笃定,倒让魏慷局促起来,向苒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仅限于一次闲聊,拿捏着用词,不确定地问:“统一置办是指买下来吗?”
“那倒不是。”
老赵解释给她听,“这块地是公家的,买不了,只能用。”
“那使用的权利,是——”
向苒低头去看合同,“是庆和文化和政府签订的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