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早就干得裂开,抓一把一捏就随风扬起,曾经这也?是肥沃的土地,种过稻谷,长过庄稼。
挖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哪怕萧灵祎指出了正确的地点,地下水脉迁移、下降,想要吃到这口水还需要很多很多人?努力,远不是这一家子、几个男人?就能做得到的。
三十米,五十米,超乎人?想象的深。
老镇长家的这处田,挖出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坑底,是不断挥动锄头的人?。
“叔,这下面,还没水啊。”
“叔,你是不是又被骗了?”
“走了,走了,这地又白挖了。”
老镇长拦不住想走的人?,他的威望早消磨在一日又一日的徒劳无?功中,没人?听他的,他也?管不住人?。
这天老镇长被儿?子劝回了家,他却?没有向市里递交辞呈,“我是镇长!
我都跑了,镇里就真?的完了!”
“你带着孩子们?去找你姑姑去,海边总不会缺水啊。”
安排好儿?女,老镇长又扛着锄头下了坑。
“老神婆骗了你,爸,和我们?走吧,没水吃,世道早晚要乱的!”
父亲放不下儿?子,儿?子又怎么能放得下老父亲。
“你要跑就跑得远远的,我绝不会临阵脱逃!”
老镇长也?信了儿?子的话,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信过神婆的话。
送水是为了敬老,尽到镇长的责任。
挖井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不挖井还能做什么呢?已经旱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了,不挖还能做什么呢?
专家的话没管用,神婆的话……那万一呢?
万一还没有出现,儿?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只等他回家就走。
物资管控,人?员管控,想要通行证,不容易,也?不算太难。
全家都在等他。
“我不走。”
老镇长用力挖着,“你要是敢把我打晕带走,我醒过来就自杀。”
“唉!
爸!”
儿?子没法子,捶了捶地,懊恼又无?奈。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啊。
挖井的只剩下老镇长一个人?,偶尔会有他的小孙子来帮忙捡捡泥巴。
这一家人?到底还是没有走成。
干旱有常态化的发展,雨季一滴水没落,望着无?云蓝天,老镇长只剩下咬牙切齿。
惊喜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到来。
一片微黄松软泥土中,出现了一点深色湿土。
熟悉到难以置信的湿土让老镇长疯了一样掘地,他那一锄头好似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潮湿的水汽瞬间侵润了泥土,脚下方寸之地有干燥变得湿润,再到黏腻只在片刻之间,肉眼可见的水啊!
那是水啊!
活命的水啊!
老镇长顾不得水中泥沙,捧起一捧,地下水寒气?透骨,就连他舌头都冰麻了。
爽啊!
多久了,多久了都没有这么样痛快的饮水了。
老镇长转身就跑,快点快点再快点,地下水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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