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顷不依不饶,更紧地逼近了他,剑尖几乎割破锄云的皮肤:“大师兄明明……”
脖颈间一阵尖锐的疼痛,锄云忍不住大喊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师兄,你的剑你的剑!
!”
萧顷:“……”
萧顷立即松了手,后退两步,道:“对不住。
大意了。”
“怎么那么疼?”
锄云捂着脖子,“不会伤到神经了吧!”
“……”
萧顷:“把手拿开。”
他并起食中两指,在锄云颈间破口的地方随意一抹,“好了。”
血果然立刻不流了,锄云摸摸伤处,痛感也没了,不禁松一口气,抬起头道:“你刚说什么,大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
萧顷道,“我是问你体内的魔气怎么感觉不到了?”
说起这个,锄云的那股愧悔与低落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我下山历劫的时候……雷火将它们挑动,我心里恨意成倍放大,全害在百姓身上了。”
萧顷皱起眉头:“你是说,你把那股群魔精魂释放了出来,所以百姓遭了难?”
“……嗯。”
萧顷摸摸下巴,打量着他:“这个过程我大概可以想象,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什么可恨的?”
锄云看向他。
“当然,当然,”
萧顷收了元神之剑,抱臂倚在一株树干上,“你的身世曲折,可是能被师尊捡回来的,又有哪个童年不坎坷?就连大师兄也不例外。
若说是你那倒霉蛋的体质……”
“我一下山就连累百姓,也不能叫连累,”
锄云笑了笑,好像也是在替原来的锄云把心里话说出来,“毕竟我自己没事,但为什么我要背负这种罪孽?又为什么是我?”
萧顷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只问你一句话,因为这个,你被师尊骂过没有?他怪过你吗?”
“可其他人……”
“也没有哪个弟子真的欺负过你,大家只是对你敬而远之,”
萧顷道,“你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大师兄也最疼你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锄云眼皮一跳,下意识想反驳却又死死咬住牙关,攥紧了手掌,骨节咔咔作响。
他不知道这番话能不能说服或者安慰到原主,但他明白他自己心里的恨跟这些完全不沾边,命运捉弄,他的人生境遇和感情也无法对一个不知情的人说出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锄云嘴角扯起一抹笑,“为什么要去比较?师兄你觉得微不足道的,在别人看来可未必。”
这回萧顷没有接话,他靠在那里定定地看了锄云许久,突然道:“我怎么觉得,你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锄云道:“师兄你也是。
而且这话你之前不是说过吗?”
“和那时不同。”
萧顷摇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再开口,从树干上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天空下。
“小时候,我是家里的老二,总是容易被忽略,”
他又说,“父亲成天喝酒,流连青楼酒巷,母亲一个人操持家里,受不了就拿我撒气,因为大哥是家里的劳动力,弟弟妹妹又小,我是唯一一个光吃不干的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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