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娘娘费心,亲事成与不成都是江宁的命数,于娘娘来说,如今最重要的莫过于腹中孩儿,多思多虑总归对身子不好。”
无端碰了个软钉子,陆明沅眸色轻闪,面上并没显露任何不快,继而竟亲自将面前的一盘蜜饯递到江宁面前,“我想着妹妹当初主动寻上门,约莫遇上了难处……”
“江宁所求从来只是自由,再无旁的。”
“倒是我多事了。”
“是娘娘体恤江宁罢了。”
“……”
两人继而恢复有说有笑。
若是不知情,怕是真以为两人姊妹情深,可真相却是从前她们养在江禄别苑之时,相貌上佳最得重用的陆侧妃眼高于顶,向来是瞧不上江宁这等碌碌无为之辈。
那些书信总要着人送进宫的,借由陆侧妃之手传递这些,也是出于两层考虑,一是陆侧妃少时曾有一位看守别苑的侍卫对她死心塌地,好巧不巧,那人现今成了沈济川身旁信任之人,二是一旦牵扯了英王世子府,任是谁看出端倪都得仔细思量思量的。
至于沈济川,在娶江禄独女前,沈济川曾有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因他被江晚意看中,那位未婚妻全家一夜间下狱,罪名:谋逆。
而后沈家与江禄做了亲家,那位未婚妻最终保住性命,却落得个全家流放漠北七年。
江宁曾受命躲在那家人流放途中,伺机取那位未婚妻性命,偷听到悄悄跟着的沈济川咬牙切齿对着未婚妻起誓:定要江禄付出代价。
如今让江禄送命的也是谋逆,你说这算不算因果循环?
离开世子府后,江宁一刻不敢耽搁,同时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待见了那人后,算算时辰,应该可以赶在宵禁前出城。
离心似箭,尽管前路茫茫,只要能离开京城,才算能最终安心。
思忖间,喉咙间突然涌上一阵痒意,让她接连咳嗽几声,连带出一口腥甜的鲜血。
是……毒。
什么时候?
江宁停下脚步,脑中不断回想着先前发生的种种:茶水?蜜饯?还是熏香?
久久无果后,江宁恍然明白:原来打一开始陆侧妃就没打算留她性命。
是了是了,江禄死了,多一人知晓她的过去,便是多一处隐患,从来都是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咳咳!
江宁自嘲地笑道,真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
紧接着,她腿下再无任何力气,一个踉跄,整个人沉沉倒地。
“死人了!
死人了!”
忽而倒地的女子眨眼工夫就成了七窍流血的惨状,街市上自会引来不少百姓关注。
接到消息赶来的官差不断驱赶着看热闹的百姓,一个瘦小的乞儿仗着身材优势,赶在官差将素帛盖上尸体之前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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