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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嗅了嗅,迟来的肉香,喉结在耸动,几双眼停留在那条豁开的罐口上,好似守一个希望。
“一起吃。”
狠下心,古一麒把罐头一掀到底,酱红的肉冻泛动食欲的色泽。
这么低的温度,罐头冻得比冰还硬,一藏刀下去,肉块金刚钻一般纹丝不动,三人你瞧我,我看你,突然都乐了。
“要是有火就好了。”
古二麟美滋滋地想,“煮一锅水,把罐头丢进去,一会儿就是一锅肉汤。”
程念也馋:“再丢一把白菜,窝个鸡蛋,下点面条。”
横竖没有,他就使劲地想。
古一麒搂着程念,眼里尽是他笑弯的眼眉:“等出去,我给你们做,用大骨头熬汤,手擀的面条,吃多少都管够,还给你窝两个蛋。”
心是怎么软的,脸就怎么跟着红,程念低头,躲他的目光,可绕不开老想那碗窝了两个金灿灿鸡蛋的烂面条子,那个味儿,就是让他吃一辈子,程念也干。
古二麟不知事儿,还攥着他哥和程念的手,握一起搓:“程哥,我哥的牛肉做得比这个好,炖得酥酥烂烂的,别提多香了……”
五指里嵌了五指,掌心揉手背肉,眼神又聚到一处,那是古一麒的眼,夜那么黑,湖水那么深沉,跟一朵花开,一枚芽要破土,心坎里什么东西,酸得热得要从眼眶里钻出来,程念也负气的,泄愤似的掐古一麒的手指。
男人笑了,一笑眼尾横生的细纹挤走风霜,温柔得能把人看疼,古一麒放纵程念掐疼他的手,都说十指连心痛,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鼻头发酸,潮气蒙眼,程念不争气地想,怎么可能恨得起来,他是古一麒,说一不二的古一麒,无所畏惧的古一麒,强大的古一麒,挨了疼受了伤,宁可一个人笑着也不肯皱一皱眉的古一麒。
“风好像小了。”
古二麟在听,“希望明天雪停,找条路出去。”
程念嗅鼻子,把那股酸劲儿压下去:“你不是有块表么?”
他问古一麒。
“丢了。”
古一麒没细说,也许是雪地里,也许是冰川下头,总之他阿爸留给他最后的念想,就这么没了。
怕程念失望,古一麒捏了捏他的大拇指:“还信我么?”
说不出口,程念不由自主地想点一点头,可古一麒比他更快:“就是什么都没有,我也能带着你们出去。”
有他这句话,程念就不怵。
第二天果然放晴,得人恩惠,程念记情:“二麟,你这衣服哪里找的?”
“程哥……你别问了……”
支支吾吾的,怕程念听了心里起膈应,古二麟就是不痛快说。
“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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