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轮巨大的月亮在窗外缓缓升起。

月光泼洒进来，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

整个房间被笼罩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之中，窗格的影子投射在床边的椅子上，一个男孩沉默地坐着，抬头迎着月光。

路明非四下张望，找不到芬格尔，这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男孩。

他觉得很奇怪，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此刻房间里有一种让人不敢打破的沉寂。

男孩看起来是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辉光。

路明非不知道这么点大一个孩子为什么脸上流露出那种“我已经活了几千年”

的沉默和悲伤。

路明非把被子掀开，坐在男孩的身边。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月光，时间慢慢地流逝，仿佛两个看海的人。

“交换么？”

男孩轻声问。

“什么什么？”

路明非不懂他在说什么。

“交换么？”

男孩再次问。

“换什么？我没钱……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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