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力木拉提推筹码的动作带着暴发户特有的夸张,两枚五万面值的黑色筹码"
啪"
地砸在绿呢台面上,震得郭染的钻石耳坠微微晃动。
筹码落桌的瞬间,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金光,表盘边缘镶嵌的钻石与郭染耳垂上的碎钻交相辉映。
他盯着郭染的眼神活像沙漠旅人看见海市蜃楼,哪还有半点穆斯林的矜持。
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病态的亢奋,修剪精致的络腮胡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不断磕碰着牌桌边缘,发出令人烦躁的哒哒声。
"
跟注。
"
我故意犹豫三秒才推出筹码,指尖在筹码堆上轻轻摩挲。
赌场特制的无影灯在牌桌上投下惨白的光晕,照得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戴了层石膏面具。
苗武假装肉疼地跟了一万,手指在筹码边缘留下汗渍——这小子演技见长。
首局郭染赢牌时,迪力非但没有懊恼,反而兴奋地拍手大笑。
他拍掌的力度大得惊人,震得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杯叮当作响。
"
阿拉的恩赐!
"
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喊道,镶着金边的袖扣在空气中划出两道耀眼的弧线。
"
Double!
"
他又推出四枚五万筹码,阿拉伯口音里混着华尔街操盘手般的笃定。
推筹码时他故意让钻石戒指刮擦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这种"
马丁格尔"
策略在数学上必输无疑,但眼前的石油佬显然不是来算概率的——他堆在桌角的筹码足够连续翻倍十次,而我们三人的总筹码还不到他的一半。
那些摞成金字塔形的黑色筹码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最顶上那枚印着赌场标志的筹码微微歪斜,像座随时会倾塌的巴别塔。
我皱了皱眉,隐隐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个玩法俨然憋着坏,要整什么幺蛾子!
空调冷风裹挟着迪力身上浓郁的乌木香水味扑面而来。
正常人赌钱,谁会攥着金锭子当骰子使?
几十万的筹码砸下去连个响儿都不打,这哪是下注,分明是往无底洞里扔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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