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思危殿前,只见浑身是血的聂昭跪在殿外的石阶上,撕心裂肺地朝里头呼喊着“襄姐姐”
,作势要往火海里冲,却被几名天狼卫牢牢拽住。
萧允墨伤势严重,几道伤口仍不停往外汨汨流着血,几乎站立不稳。
他由人搀扶着走到聂昭面前,颤声问:“祁襄呢?”
聂昭转过头,脸上血混着泪,狼狈极了:“荣桓这个狗贼,将姐姐逼到此处,放火烧宫,门被锁死了,打不开,襄姐姐……她在里头!”
方才来时,他们已经在长街上见到了荣桓的尸体,萧敬虞问:“所以你杀了荣桓?”
聂昭咬着牙道:“我自然要杀了他,杀了他都不解恨!”
过了一会儿,水车终于到了门口,宫人们忙了几个时辰,才终于将火扑灭。
殿阁连带其中存放的百万史籍付之一炬,化作焦土,门窗却被熔化的锁链死死焊住,宫人门只得扛铁柱将大门撞倒,才打开了入口。
一股浓烟自殿内奔腾而出,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萧允墨甩开扶他的太监,蹒跚着朝殿内走去。
烟雾散去,他一眼看见了地上的尸体——被烧得焦黑干瘪,已然辨不清面目。
他跪坐在地,粗喘着伸手去捡地上残留的一块散碎衣料。
他用力掸去上头的焦灰,依稀还能看出布料原本的茜红色,上头的金银线暗纹繁复交织,刺痛他的眼睛。
他发疯似地扑向那具焦尸,当他从碎烂的衣料里摸出那枚冰凉的玉印时,喉头挤出一声凄厉的嘶鸣。
他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液体染在经过烤后色泽晦暗的玉石之上,显得格外扎眼。
萧敬虞也觉双腿一软,心痛如潮水般涌来,门外的喧嚣和门内聂昭的哭喊都渐渐听不到了,他仿佛沉入了水底,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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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从京城回临阙的路走了很久,未免祁襄颠簸劳碌,马车行得极慢,聂昭日日寸步不离守着她,到了晚上,还会将掌心贴在她的腹上与孩子说话。
“孩儿,你要听话,莫叫你娘太辛苦。
明日爹爹就带你回我们草原上的家。”
祁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这些日子她愈发没有精神,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懒得与聂昭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午后,他们抵达了临阙王宫。
汗王还朝,宫中自然是一派喜气祥和。
风铃儿前来迎接,看见聂昭小心搀扶着的祁襄,丝毫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兴奋地上前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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