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他是真的还不错。
不过,真正帮他解决问题的人,是程雪云。
☆、缺席
“你可以停止对自己喋喋不休了吗?”
程雪云放下杯盏,青瓷敲在桌上,是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像是说书人的醒木。
郑鸿被这动静震回现实。
他回过神,看见程雪云背后镂空了的花格。
她纤细的手指如同盆景精巧弯折的枝干,掩映一处出其不意的禅语。
喝茶的地方郑鸿没有听过,为了到这地方,在导航的指引下他坐了一小时的公交车,在环陵线下车,又小步快走了二十多分钟,才从茂密竹林间瞧见一角屋檐,门前立着个一人高的灯笼,里面隐约亮着,不知是蜡烛还是灯泡,照亮石碑上一行楷书——“一盏茶时”
。
他没等很久,约摸两分钟,程雪云穿着很厚的驼色大衣出现在台阶上。
她挥退了身穿改良汉服的工作人员,面容在竹林间是清澈的苍白,仿佛是在水里浆洗成型的宣纸。
近几年来南都越发有一种风气,地方越是冷僻越是受人欢迎。
本来无人问津的山脚打出避世的旗号,立刻便炙手可热预约到下个月。
程家的旅游产业在外绕道一圈,还是落入南都。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竹”
字间,透过编织的竹篾可以看见天井中种植的修竹。
庭院里有细沙和白石,苔痕被铲除得很干净,院中空空,却说不清风格是中式还是日式。
郑鸿看了半天,还是得承认他观不出玄妙的意味。
“这地方景色还不错。”
郑鸿对帘外虚虚一指,转角处一株绿萼横枝穿于檐下,许是隔壁“梅”
间露出来的。
边上乱石立一木牌,写有“梅乎梅乎本清绝,花如白玉枝如铁”
。
程雪云瞥一眼,说:“江浙那里挖来的,说是名品,可惜我看不太出来。”
郑鸿随声附和,话锋一转。
“房子的事情,谢谢你。”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郑鸿早就道过谢。
如今他突然提起,程雪云不免讶异。
“钱不是还完了吗?还提什么?”
郑鸿牵起个笑容,流露出些许惭愧。
“道谢太不值钱,想不出有什么能回馈你,只好多谢几遍。”
“对我来说那不算什么。”
程雪云把手撑在颌下,指甲与唇色都微微泛紫,眉毛颜色也浅淡,衬得脸色更晦暗些。
郑鸿忽然记不起她曾经健康的模样,自她从重症肺炎的ICU里捡回一条命,便像是被抽去了一层生气,连她的呼吸都有些堵塞不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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