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大婚(1)
离着中秋节越来越近,颜徵心里也越来越觉得没有底。
那天她从醉香坊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即使颜徽在她掉泪之后也慌了神,忙着对颜徵又哄又劝的,可颜徵心里还是觉得酸酸的。
她对颜徽没有回应在她心里倒不算什么,只是颜徽这一离家就是半个月,颜徵也见不着人,等到过几天她走了更不知道和颜徽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一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
这几天红袖跟在颜徵身边忙前忙后的,颜徵见了也动心思想把红袖留给颜徽,但是一想起来自己进宫之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就又想让自己自私些。
沁芳对颜徵更加亲近了,自从颜徵爽快地把黄皮子重新还给了沁芳,颜徵就算是和沁芳达成了一致。
颜徵许她安稳的宫中老年生活,但这个前提下是她这个准太子妃将来也可以平步青云,这样也就让沁芳和颜徵被迫拴在了一起。
颜徵知道自己用这种恩威并施的法子对沁芳有些不地道,但是都是没法子的事。
不过颜徵心里想的清楚,宋昀逸那头已经知道了黄皮子的事,如果猜不出来颜徵会趁机拉拢一下这个老姑姑那他这个太子也算是白混了。
至于人到底可不可用、能不能用都是后话了,她加入宫中后的日子还长,且走且看。
眼看着中秋已到,那天清晨不过天色刚刚亮起,颜徵就被七八个侍女给扒拉了起来。
起床后向来都是朦朦胧胧的颜徵任由着侍女一番收拾,洗漱用膳,颜徵穿着寝衣,享受着自己在家的最后一顿。
等把东西全都撤了下去,太阳终于都露了出来。
颜徵被一群侍女按到了镜台前,这时却从门外进来个熟脸贵妇,此人衣着华丽,想了半天颜徵这才记起来,这人是她那如假包换的周姨娘,在她笈笄礼上被皇后挤掉位置的周姨娘。
颜徵不敢失礼,忙站起来行礼,那老妇一把扶住颜徵笑道:“快别见礼了,免得生分了!”
周姨娘把颜徵重新带回镜台前,苍老的双手搭在了颜徵的肩膀上,“好丫头今儿个终于要出阁了!”
镜子里面映出周氏有些带有皱纹的面庞,颜徵明白这周氏此时是代替她母亲的角色,也不知怎么的,作为一个今日就要嫁人的女子颜徵心情还真是被感动了,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在想如果她真的找到了她所爱的男子今天就要嫁给他,如果今天来给她梳头打扮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不由得多想,帘外有内侍来报宫中已将各类胭脂水粉全都送了过来,周氏郑重接过便算行了“催妆礼”
。
屋内以周氏、沁芳和红袖带头,带着几个宫婢,那周氏在颜徵刚刚净完的面上涂上了厚厚一层的脂粉,拿出根细细的红线,一头含在了嘴里另两头拽着便往颜徵脸上刮去,一阵阵的生疼,只听沁芳在旁边乐呵呵唱道:“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
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
忍着这份疼痛,结束后又有宫婢端来清水再次给颜徵净面,剩下的活儿颜徵特意在早前选了红袖来做,她发现她的红袖不仅话少活儿利索,九树大小不同的花,两博掩鬓,各色花钿和翠叶,齐齐往头上的帽惑插去,最后只见在高高的发髻上都快簪满了金钗和花叶。
颜徵被扶起换上新娘装,真丝绣花的牡丹诃子高高束起胸部,锦云缎的下裙紧紧系在胸下,围住了纤细的腰身。
一件青色的素纱中单再着,上面的领子绣有黼纹,黑白色相间的斧头纹取决断之意,朱色的质地轻薄、表面起皱的平纹縠纱为主体,衣服的褾以朱红绣金线为装饰,其他襈处同为朱红色。
而后的青衣和最外层的褕翟都要细致的穿好,青色的褕翟上绣有摇翟的形状,共有五种颜色,九等样式,在衣服上显得栩栩如生。
秋香绿的下裳和青色上衣形成了接近色,
腰间佩戴的是随下裳秋香绿之色的蔽膝,用緅色作为边缘,上面同样绣着摇翟的章纹,不过是两等形态的。
最后腰间装饰根随青色衣服的大带和革带,一对红色大绶,一条长度至小腿的水头透亮的美玉腰佩。
到了脚上则是再穿青袜和绣满百花的缎面舄,每一朵花蕊之上都用金子作为装饰,只是鞋子就足以让人抬不起脚。
一身行头弄好之后已经快接近了傍晚,颜徵咬了咬牙,只觉得自己身上已有千斤重。
“好丫头,今日出嫁了,定要风风光光的!”
周氏说了这话,颜徵也挪不开步子,只能让自己这一身行头好好的闷着自己,脸上的汗越积越多,八月的夏季颜徵算是遭了罪。
红袖眼尖,拿着脂粉把颜徵脸上的妆补了又补、化了又化。
终于到了吉时,听闻太子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门口,颜徵终于被搀扶着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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