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国际珠宝展的最后一天,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刮起了六级朔风。
好不容易从两点一线里抽出半天空来的宁慈意瑟瑟发抖地裹紧身上羊绒大衣,心怀着捡便宜的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猎猎寒风里。
所以说到得早不如赶得巧,怕是珠宝展头三天半加起来也比不上此刻精彩纷呈。
一家和田子料的展位前,此刻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此消彼长,他一家独大,其他展位分分钟就门可罗雀起来。
宁慈意心怀捡漏的心态,只觉这等场面正合她意。
她不疾不徐走过几家空荡荡的店,在最后一家看中了几颗红宝石,问店员要GIA证书。
也不知是她声音太软还是店员八卦的心思太重,宁慈意一连叫了两声“您好”
,店员的眼珠子仍巴巴黏在对面的人群里。
宁慈意转过头去,恕她眼拙:“那堵固若金汤的人墙……有什么特别的吗?”
店员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了声“抱歉”
,连忙心不在焉地在一堆证书里翻找起来,一面倒是兴致勃勃地和宁慈意八卦上了。
“你知道吗?对面的手镯被砸了,600万呢。”
店员姑娘说起600万时双眼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连浓重的眼妆也分分钟相形见绌:“和田子料的,白得像羊脂一样,前几天一直在那个展柜里,我们抬眼就能瞧见。”
店员一面说着一面抽空朝前方指了指,当然此刻,她绚烂的指甲所到之处只剩一片无甚特别的后脑勺。
“怎么会砸了呢?”
宁慈意随口问了一句。
店员朝宁慈意挤着眼睛道:“谁知道啊,这年头打肿脸的人多得是,没那么多钱还偏要去试戴。
我们宝石小颗,目标不大,她看看就看看了,那镯子一整圈儿脆着呢,是能随意拿出来戴的吗?”
宁慈意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这边她仔细核对了宝石和证书,打算收下三颗,想要谈价,老板却不在。
“老板在哪儿呢?”
宁慈意问。
店员姑娘笑眯眯地指了指对面:“在对面瞧热闹呢,您稍等下吧。”
宁慈意:“……”
宁慈意等了一会儿,对面的人只多不少,争执吵闹也似乎愈演愈烈。
等人加好奇,她也渐渐靠过去,看着看着就被人潮挤到了最前面。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肤色黝黑,身材矮小壮硕:“600万,一分钱都不少,否则我就报警!”
他粗糙的手指用力敲打着身前玻璃柜台,手指旁边是一方黑色绒布,绒布上此刻摊放着断成三截的镯子,白花花的有些晃眼。
柜台前虽然脸色泛白却犹自镇定坐着的中年女人,侧颜看去约莫四五十岁,头发微挽,气质矜贵,此刻正低声讲着电话。
倒是不像对面店员说的打肿脸。
和老板争执的是她身旁站着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我们也没说不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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