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度收起协议,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走之前他对赵邯郸点头致意,说:“二少爷在阁楼。”
话音刚落,楼上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王一度“啊”
了一声,随后微笑。
“二少爷就拜托您了。”
而后事不关己地走开。
赵邯郸皱起眉,他一边上楼梯一边问:“没人看着他么?”
楼道里回荡着他渐近的足音。
老高比他急不少,早上了二楼等着赵邯郸,听他问话,忙说:“本来是有的,但二少爷今天情绪不好…所以…”
也是。
赵邯郸想道。
沈宁的脾气跟长相可是两个极端,再加上之前发生过护工受伤的事情,现在恐怕没人肯接近。
这些人是乐得白领工资,连打扫都敷衍。
就连老高,赵邯郸瞥过他手腕上的金表链子,可能也在他眼皮底下偷东西。
做人做到这份上,沈宁,你瞎不瞎啊。
等等,不能这么说。
赵邯郸提醒自己。
因为他是真的失明了。
“有钥匙吗?”
赵邯郸指了指门锁。
他没有收敛声音,就是要沈宁听到。
老高开始翻裤腰上的钥匙串。
钥匙插进锁孔,拧转,咔咔哒哒像倒计时的炸弹。
赵邯郸推开门,房间里是黑的。
窗帘严实地掩着,像是巨大的巢穴,一架三角钢琴乌鸦般栖息在中央,每一根羽毛都闪着乌黑华美的漆光。
在这黑色羽翼之下,沈宁坐在琴凳上,他没有穿鞋,长裤下双脚□□。
走道里的光洒过来,在地上辟出一道直线,照亮散落在羊毛地毯跟地板上的碎瓷。
亮光攀上沈宁的肩,把他斜向劈成两半,无论哪一半都是一样沉默。
赵邯郸打开灯,沈宁裤子有些细小的闪烁,仔细一看,是蹦到他身上的碎瓷末。
赵邯郸指挥老高去清理,他走上去,直走到沈宁面前,沈宁还是垂着头一动不动。
赵邯郸踢踢他的琴凳,震下一些瓷粒,说道:“我妈已经很喜欢这个花瓶。”
不等沈宁反应,他坐上琴凳,与沈宁隔一拳的距离。
“不过人都已经走了,我不怪你。”
“不高兴?所以要砸点什么泄愤?还是不小心碰倒了?有没有想过踩到碎片要怎么办?”
赵邯郸静静等了一会儿,沈宁仍不说话。
老高清理完碎片朝赵邯郸望一眼,赵邯郸便让他先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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