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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冰却始终一脸平静,安安静静喝了那杯酒。
王火火手脚冰凉,面前那杯酒怎么都不想去端。
他总觉得,端了那杯酒,好像什么东西就到了头。
他从没想过有什么是要到头的,但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喜欢,不想面对。
白冰淡淡道:“少侠饮了这杯酒,去找我徒儿他们耍罢。”
王火火早料到了这个逐客令,僵直了脖子,艰难道:“为什么?”
他声音冷得发颤,轻如蜻蜓点水,尾音还在空气中散了一圈又一圈。
白冰面如静水,只用一双无波澜的眼睛看他。
王火火却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什么,抵不住他深沉如渊的眼睛,讪讪地站了起来,打翻了那一盏金风玉露。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抬了脚,一个彩云追月离开了摘星楼。
金风玉露湿了白玉榻。
白冰眼也没抬拿了书卷去了摘星台。
近来江湖朝堂都颇不平静,唯有下锦城一片安宁柔和。
王金金主持着云顶山一应事务,不敢久留,第二日便告辞离开。
王火火一声不吭跟在哥哥身后,看着他与流水和花落寒暄告别,连嘴皮都没掀一掀。
待得二人车马走远,流水才道:“总觉着王六公子这一趟似乎长大了不少。”
花落笑笑,“你也没多大,怎么看别人便跟看个孩子似的。”
流水道:“不知为何,心下怅然。
他原本一直都可以风风火火无忧无虑的,却不知为何一夜之间长大了,似乎一瞬间便懂得了世间的忧愁和无奈,往后的日子里,再难以来去如风。”
花落牵了流水的手,那远去的少年永远地留在了小苍山。
流水道:“朝堂之上,谢无定已经在带头弹劾丞相,渐渐的,朝堂的风向也跟着开始变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热打铁。”
花落看着他,目光沉沉,“流水,开弓再无回头箭。
你可想好了?只怕此后,你和山灵毓再不能如往昔一般。”
流水道:“这些年我总没有把太尉府横在我和他之间,已是委屈了你。
我只与丞相断恩怨,也不想牵扯上他。
也许天终将不遂人愿,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太尉府不明不白被抄,阖府上下含冤而死。
等了这么久,为他们雪冤报仇,是我如今唯一要做的事。”
花落:“雪冤?太尉府的冤要怎么雪洗?含冤莫白,往事如烟,当今的皇帝如何肯出面翻了他老子断的旧案。”
流水拥着他,“所以丞相不能轻易死了,要让他亲口招认了他犯下的滔天罪状。”
花落不住颤抖,流水抱紧他,轻声道:“花落,相信我。”
花落死死抱紧他的肩背,“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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