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乖顺地梳洗完,躺在床上等他,不知不觉,困意深深。
沈蹊是后半夜才回来的。
似乎怕吵醒她,沈蹊的动作很轻,兰芙蕖正侧躺着,感觉身后床榻稍微一陷,便忍不住轻哼了声。
像小猫儿一样。
沈蹊还以为她醒了。
他正解着衣带,右手轻轻一顿,而后低弯下头。
少女蒙着被子,正睡得香甜。
看见她熟睡的侧颜,沈蹊的目光才终于缓和了些。
这件事,他想暂时瞒着她。
虽然兰青之是她的父亲,但沈蹊还是不忍心告诉她,你的父亲含冤入狱,如今正在宗罪寺受罪。
他想,待这件事完全处理妥当了,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同她说。
沈蹊刚躺下,兰芙蕖翻了个身。
许是窗外雨声太大,竟将她惊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借着月色,看清身侧平躺着的男子。
“回来了?”
“嗯。”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疲惫。
听得兰芙蕖心疼,便忍不住伸出胳膊,将他的脖颈搂住。
“干什么去了呀,这么晚才回来。”
“没什么大事。”
他垂下眼睫,用手轻轻环住她的腰,气息流逸在她耳廓。
淅淅沥沥的雨声与他的话语交织着,更衬得他语气轻柔。
这场雨下了四年,终于快要停了。
这几天,沈蹊一直在整理卷宗。
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来为青岚书院翻案。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年的幕后主使是郢王。
而近些年,郢王在朝堂上的根基愈发稳固,他之所以不敢太过于猖獗,是有沈蹊与他互为掣肘。
而他如今要做的,是翻郢王手底下的案子。
幼帝一贯善中庸之道。
以他的脾性,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他便总是粉饰太平。
譬如先前与北疆开战一事。
沈蹊坐在桌案前,誊抄了一份郭琮懿的口供。
刚一放下笔,书房外传来脚步声,他敏锐地将卷宗一阖,转眼便见兰芙蕖一袭淡青色的水衫,端着碗热烫袅袅走了进来。
“蹊哥哥。”
她端着汤,眉眼微垂着,眉目之间愈发有婉婉之态。
迈过门槛时,兰芙蕖似乎见着沈蹊将什么东西匆匆一掩,她并没有多想,将甜汤放到桌案上,缓声道:
“沈老爷那边又派人过来了,说要你与我一同回沈家,聚一聚、吃吃家宴。”
沈蹊伸出手,将她牵过来。
“你想回去么?”
“我?我都可以,你父亲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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