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即忘记方才的惊心一刻,也跟着嬉笑起来,礼部尚书率先道,“祁世子莫不是瞧着皇上先头给淑和县君赐婚,眼馋了吧?”
满堂哄笑间,威远将军也醉醺醺地道,“祁世子,婚约有什么要紧的?您还是另选一样,免得日后后悔!”
皇上也笑了一通,他重新坐回龙椅上,也跟着道,“威远将军所言不错!
你重新选一样吧!”
皇后附议道,“善儿!
皇上疼你,你便听话重新选一样,”
她略带警意地瞧着祁善,幽幽道,“莫辜负了皇上的好意。”
她边说话边攥进了手中的帕子,眼神在屋中一众未婚女子脸上瞟了又瞟,却始终不敢往林启寒一家人的方向瞧。
谁料,祁善却仍旧道,“臣说过了,臣别无所求,唯此而已。”
见他如此认真,皇上也收起了笑容,他目光在堂中环视一圈,道,“你先告诉朕,是谁?”
坐在平王下首的京辞实在没想到今日竟会有这一出,她紧紧捏住了手中的杯子,又假装无事般地抬手一口饮尽,却始终不敢转头看祁善一眼。
祁善将这一切收于眼底,正欲开口便听皇后又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如此贸然议论定然会伤了姑娘家的清誉。
皇上,不如先暂且不提,等宴席散了,叫善儿私下里跟您说?”
闻言,思虑片刻后皇上果然也道,“不错,那就……依皇后所言。
善儿,你先回去坐着吧。”
祁善张了张口,原本想趁势追击,可他脑中恍然飘过京辞方才故作掩饰的种种,心知这一切定是吓着她了,便不再多言,安静地起身回去了。
闹了这一出,又刚刚得知了北狄来犯的消息,众人心中都有了些疲意,不多时平昌帝倦倦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先离席了,临走前还叫上了祁善。
见状,皇后心中也着急起来,又强撑了一会儿也寻了个理由走了。
她带着宫人急匆匆地往御书房赶去,还没到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平昌帝的吼声,他道,“好啊,你竟是瞧上了我师家皇室的女子!”
皇后当即心中一凉暗道不好,忙细细想了一遍,先将平王府的京若京雅排除了,自家的嫡孙女又是个自幼有婚约的,可皇室中其余的女子不是年纪太大早已成亲,就是年轻太小还未及笄。
她思来想去毫无章法,正急得抓耳挠腮之际突然灵光一闪,又听屋里头祁善柔声道,“臣爱慕荣安殿下,此生唯她不娶,求皇上成全。”
“皇后娘娘!
娘娘!”
见自己竟真的猜中了,皇后苦笑两声,眼前发黑一下晕了过去。
眼瞅着皇上与皇后俱已离席,一众大臣也没了兴致,互相寒暄一阵后便各自领着家人离去了。
季远达出了宴厅,心中怒火旺盛,忍不住低声道,“放肆!”
“父亲息怒,”
身后的季言青急忙低声劝道,“国师也是不想骤然与咱们扯上关系。”
季远达冷笑一声,泄愤般地道,“我用不着你来教我!
今日是言之没来,若言之来了,还能有祁善的份?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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